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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小丫頭片子還有兩幅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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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小丫頭片子還有兩幅面孔

薄家人除了薄竹青,都不怎麽待見司啼,私下裏總給不給她好臉色看,他們都認為薄竹畢是她克死的,並且嫌棄她出身卑微,不配做薄家大少奶奶。故而他們不但把她視為喪門星,還總會因為一點小事就伺機侮辱折磨她。

是以,張氏一語激起千層浪,薄家的婦孺們都紛紛出言諷刺她。

說的話要有多難聽。

“你們說話註意點。”坐在主座位上的薄竹青不悅道。

一家之主發話了,那些婦孺只好收斂了點,不再惡語相向。

司啼巡視了下,並沒有發現惡心的登徒子和她那便宜繼女,也就是綠茶婊女主,登徒子不知道在哪個青樓醉生夢死呢,那麽綠茶婊女主去哪了呢?她來了有好幾天了,但一直都未見到她,回頭找下人問問。

“抱歉,是我的錯,我以後會註意的。”司啼表現的很虛心受教,她還沒強大起來,不想跟人交惡,她牽著韶白的小手,向大家鄭重介紹,“他叫韶白,是我收養的弟弟。”

所有人該吃的吃該喝的喝,全都把司啼當空氣,無視她說的話,一時間弄得司啼尷尬不已。

韶白畢竟還是個孩子,他能感受到這些人的敵意,知道她們不把她當回事。他緊緊握著司啼的手,臉色木然。

薄竹青很體貼入微,懂得司啼的難處,故而他微笑著朝她招手,“大嫂,過來,我這兒有空位子。”他做出表率,薄家其他人多少都會忌憚一點。

司啼牽著韶白的手走過去,可是只有一個空位子 ,薄竹青友好的對韶白笑瞇瞇道,“韶白,過來坐哥哥腿上,哥哥抱著你吃飯。”

然而韶白並不領情,他下巴高高擡起,鼻孔示人,很是傲嬌,“大叔你誰呀,我又跟你不熟,甭跟我套近乎。”

自稱哥哥卻被喊成大叔的薄竹青笑容一滯。

司啼帶著同病相憐的眼神看了一眼薄竹青,還好,她不是一個人。忽然覺得被叫大嬸也沒難受了呢!哈!哈哈!哈哈哈!

韶白屁股往司啼腿上一坐,洋洋得意地說,“我要坐也是坐我未來娘子腿上。”他一擡下巴給了薄竹青一個‘你個連媳婦都沒有的老男人就嫉妒我吧!’的眼神。

司啼看到薄竹青鮮有地冷下了他那張總是掛著暖暖笑意的臉,頓覺不妙,忙出來打圓場,“童言無忌,童言無忌。”說著她夾了菜放到薄竹青的碗裏,賠笑道,“吃飯吃飯。”

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鄙視了,薄竹青氣的不要不要的,但他素來良好的修養讓他並沒有發作,一如以往的溫文爾雅謙遜有禮,他為韶白夾了菜,“小孩子要多吃飯,少說話。”

轉而對司啼說,語氣溫和,“馨馨前幾天去了她外婆家小住幾日,今日應該就回來了。到時候你們母女倆好好培養培養感情。”

司啼本來就打算問問下人她那便宜女兒上哪去了,現在薄竹青說了倒是正中她下懷,她笑道,“我會的。”

說曹操,曹操就到,突然就有一個穿著一身火紅長得特別漂亮可愛的小女孩歡快的跑了過來,後面還跟著兩個拎著行李的下人。

“娘親!馨馨回來啦!~”她還在打量小女孩,下一秒那小女孩就撲倒了司啼的懷裏,順便把坐在司啼腿上的韶白給擠了下去,她的小腦袋在她身上親昵的蹭了蹭,然後仰起那張美得不食人間煙火的小臉,臥槽,才六歲就美得不可方物,長大還得了,還真是有做紅顏禍水的資本呢,司啼下意識地瞟了一眼被綠茶婊女主擠開,跌坐在地上的韶白,果然在他眼裏看到了驚艷的神采。

綠茶婊女主喜滋滋地撒嬌,“馨馨好想娘親,娘親你有沒有想我馨馨呀?”

這,這...司啼一頭霧水,這畫風不對吧?這綠茶婊女主不是該和司啼這個後母針鋒相對嗎?不是該對她各種冷嘲熱諷各種打壓報覆嗎?

現在這是個什麽情況?從沒見過面的繼女對她這個克死她爹爹的後母撒嬌?還想她?

想她早點死吧!

不過幾秒,司啼就很快進入賢妻良母狀態,她笑的很溫婉,“馨馨,娘親自然是很想你啦,來,讓娘親好好看看,嗯,又長高了點了呢,變得越來越漂亮了,不愧是娘親的好女兒。”

飯桌上其他人嘴角抽著,對這素未謀面的兩人母慈女孝的互動只想表示,高,高明!

“那是,娘親你這麽漂亮,我能不漂亮嗎?“綠茶婊女主薄亦馨又一頭笑嘻嘻地紮進了司啼的懷裏。

“哈,哈,是啊!”司啼幹笑了兩聲,從懷裏掏出一塊玉質通透瑩潤的上好玉佩戴到了她脖子上,再怎麽說她也是她後娘,第一次見面沒點見面禮什麽的也說不過去,“真好看,美玉配美人。”

“娘親,我很喜歡,謝謝你啦~木馬~”綠茶婊女主欣喜地親了司啼的臉一下。

“喜歡就好,還沒吃飯吧?”司啼喚下人又上了一套餐具,並體貼地替她布菜,“來來來,多吃點。”

薄竹青看著兩人其樂融融的樣子,欣慰地笑了,他原先還以為馨馨會不喜歡司啼,看來他的擔心是多餘的呢,瞧這母女倆相處的多融洽。

吃過飯,司啼左右手,一邊牽一個娃,興高采烈地回自己院落。那大手牽小手的畫面不要太美好。

然而現實情況是這樣的:

一離開大家視線範圍內,美好的畫面就變成了撕逼大戰。

綠茶婊女主薄亦馨猛地一把甩開司啼的手,絕美的小臉上掛著與之不符的陰笑,“就憑你個卑賤的女人也配當我娘親?”

嘿,小丫頭片子還有兩幅面孔。

司啼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意外,她笑的從容不迫,“我這樣的女人還真就成了你的娘親了,乖女兒。”

“說你賤,你還笑的出來,還真是賤的可以!”薄亦馨冷笑,隨即扯下脖子上的玉佩,重重往地下一摔,一腳踩上去,用腳狠狠踩著玉佩的碎片,“這種廉價的玉佩也好意思拿出來送人?不愧是農女出身,無時不刻不透露著一股窮酸氣!”

“你還是成為我這個冒著窮酸氣的農女的女兒呢,乖女兒。”司啼笑道。

薄亦馨被堵得小臉一陣青一陣白,恨恨地甩下一句話:“我們走著瞧,我總有一天讓你跪下來哭著求我!”

司啼沒把她的威脅放心上,哼,綠茶婊女主又如何,她照樣能摘掉她的主角光環!她可完全不覺得對付那蕩‘婦是個難事,真正讓司啼揪心的事是如何能在讓男二不愛綠茶婊女主的同時也不能對自己動心,這才是真真難事!

說起男二,司啼對一直旁觀她們撕逼的韶白說:“看到了吧,那女人人前一套,背後一套,有心計,你千萬別被她那張美得毫無特點的臉蛋給迷惑了!我不準你喜歡她!”

韶白兩手慵懶地抱著後腦勺,涼涼地斜睨了她一眼,“女人啊女人,就愛亂吃飛醋。也是,見到比自己漂亮的女人,難免會在背後編排人家,我懂的,我懂的。”說完他臭屁地走了。

司啼:……………..

有薄竹青的庇護下,日子就這麽清閑地過了半月,每天薄亦馨都是人前和司啼各種秀恩愛,人後各種挖苦諷刺,司啼每次都是輕輕松松把她氣半死,再就是,韶白看綠茶婊的眼神變得有點微妙,司啼當然知道這是什麽,但也無可奈何,當初把他帶回來,就應該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的,沒事沒事,她很快就能讓薄亦馨嘚瑟不起來…..

除此之外,司啼發現了個悲慘的事實,那就是無論她怎麽大把大把進補那些補藥,無論她怎麽加大運動量,這具身軀還是虛的可以…………..

她突然好懷念她那曾經肌肉發達威武雄壯的男人身軀!

以前她只是早上會練武,現在為了把這嬌弱的身體變得強壯,司啼連晚上都會出去跑步。

夜晚周圍的樹木蕭然默立,陰影濃重,寒冷的風似刀淩遲著司啼的身體,天氣太冷,她這身軀太弱,只跑了一會,她便覺得腦袋昏昏沈沈,愈發的喘不過氣來,每當自己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她只要一想到這些都是這身子不爭氣造成的,她就會鬥志昂揚,不跑完指定的時間,絕不罷休。

頭腦越來越沈,眼前也有點模糊,司啼使勁地搖晃了幾下頭,想讓自己清醒點,這樣做卻是讓她更難受,突然她眼前一陣暈眩,身子站不穩往後倒去。

完了完了,這具身體本來就沒用,別再摔個殘廢,這還讓她怎麽完成任務呀?

天旋地轉間,她卻落入到一個溫熱的懷抱裏,那人的大手緊緊托住了她的腰。

“大嫂,你怎麽了?”低沈富有磁性的聲音緩緩在她背後響起,他呼出的熱氣均勻地灑在她白凈的脖頸上,酥酥麻麻,使她渾身一震。

司啼慌忙站直,脫離了他的懷抱,她看向薄竹青的眼神有點不自然,“我沒事。”

幹燥帶有薄繭的手掌覆上她的額頭,薄竹青好看的皺起,“好燙,你發燒了。”他大手拿開,轉而去拉她的手,“我帶你去看大夫。”

又是被摸額頭,又是被拉手的,司啼好不習慣和男人這麽親近,她抽出手,若無其事地擺手,“我沒事,我身體硬朗得很呢,剛剛跑步來著,所以身體才會發燙。”

“大嫂,聽我的,走。”薄竹青還是第一次這麽強勢,他不顧司啼的反對,硬是拉著她去了最近的醫館。

“有點低燒,還有就是運動過度導致體力不支才會出現暈眩狀況的。”大夫把完脈,開了幾服藥,看了看司啼的婦人打扮,然後別有深意地望著司啼和薄竹青,語重心長道,“誰沒有個年輕的時候,但你們倆也要節制點,房事不可太過頻繁。”

司啼和薄竹青囧了又囧,兩人臉紅脖子粗的急忙否認,“大夫,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不是夫妻!”

大夫給了他們一個‘我懂得,我也是過來人,不用害羞’的眼神。

兩人回府的路上變得沈默,兩人一路相顧無言,出了這麽大的糗,哪還好意思再說話。

走了好長一段路,薄竹青才打破了僵著的氣氛,他臉色微紅解釋,“大嫂,剛才大夫的話你別介意,我並無占你便宜的意思。”

司啼輕笑道,“大夫的話你無須介懷,我知道的,我不怪你。”

薄竹青這才恢覆了以往的笑意,“那就好,我還以為大嫂你生氣了。”

“竹青,你也別大嫂大嫂的叫了,多生分,你看我都叫你竹青了,公平起見,你也得喚我司啼的。”她一十六歲的妙齡少女,被人叫大嫂叫娘,真的很膈應有木有。

“司啼。”薄竹青很給面子地喊了聲。

“以後我們就以名字相稱了,不準再喊錯哦。”

“好。”薄竹青過了一會,又沈吟道,“我做好決定了,就在後天,我就要去京城參加科舉了。”

司啼是由衷為他開心,“你能選擇自己想走的路,真的很好。”

薄竹青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定定地看著她,眼如點漆,“謝謝你,是你的一番話讓我入醍醐灌頂,謝謝你鼓勵我,要不然我這輩子可能都會被家業絆住腳,一輩子身不由己的。”

司啼冰涼的小手被他幹燥溫暖的大手包裹住,那溫暖透過掌心傳遞到全身,她突然想起了那大夫所說的話,一時間她不由得面色微曬,不好意思地別過了眼,“我不過是隨口那麽一說,你真的不用謝我。”

“可就是你那隨口一說,改變了我的生命軌跡,我….”薄竹青的話突然被打斷。

“你們在幹什麽!”不知道從哪竄出了的韶白突然擠到了他們倆的中間,強行的分開兩人緊握的手,他滿臉怒容,瞪著司啼,“你這出墻的紅杏,你竟敢背著我和野男人偷情!”

野男人薄竹青:………

出墻的紅杏司啼:………

司啼堆滿笑容,略帶歉意地對薄竹青說,“小孩子亂說話你不要當真,我很抱歉。”說著她提起熊孩子的衣領,話是對薄竹青說的,可那眼分明是瞪著熊孩子的,“我這就回去好好教訓他。”

熊孩子不服氣地哼哼,“紅杏出墻的大嬸,你如果放下我,我可以既往不咎,你要是還對你未來相公我這麽粗魯,當心我以你七出之罪休了你!”

薄竹青立在原地,望著一大一小的背影被燈籠昏黃微弱的光拉得長長的,他臉上的笑意逐漸散盡。

進了府,司啼就放下了韶白,可他卻鼓著小臉走在前頭,一副本大爺很不爽惹我者死的樣子。

司啼還是第一次看他生悶氣的樣子,她湊上前去逗弄他,“喲?我親愛的小相公生氣了呀?瞧這小臉都鼓成包子了,還真可愛~”她說著已動手揉著他的臉蛋。

韶白不理她,臉一扭,哼的一聲走開了。

司啼無奈地笑著跟了上去,問他,“你怎麽會在晚上出門?不知道晚上出門很危險呀,那些人販子就愛拐賣像你這樣可愛的孩童,以你的這張臉呀,他們要麽把你賣到大戶人家當孌童養,要麽把你賣去當小倌!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在晚上出門了,你要…..”

韶白不耐煩地打斷她的喋喋不休,“我是看你一直不回來,問了門衛大叔才知道你出去了。我出去還不是因為要去捉某個又老又色還恬不知恥私會野男人的大嬸!”他說著說著卻發現司啼在笑,他話鋒一轉別扭無比地說,“笑什麽笑!你可別自作多情,我才不是因為擔心你才出去的呢!”

典型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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